青衫湿

一条塞纳河将巴黎割裂成了两部分,左岸是优雅宁静,时光潺潺流淌温柔如情人的低语;右岸则是冷硬浮夸,挑开物欲横流的外表,钢筋水泥勾勒出赤裸裸的寒凉。弗朗西斯有时漫步在塞纳河畔,只觉得自己也像是巴黎城一般被狠狠撕裂,半是柔郁半是凉薄。刺骨的栏杆刺痛他的手指,他却只觉得烫。那是正常的。他死死抓着栏杆,向塞纳河探出头去。

什么都看不清。浮华迷幻的色彩虚无地飘在水面上,将法兰西与塞纳河糅在一起。他什么都看不清,眼中只有那些色块,交织在一起。弗朗西斯看不清自己的身影,他什么都看不清;只有那两点亮光,亮得令人心悸,宛若星辰。

他们说,巴黎是个永不苍老的城市。

他们说,法兰西是个永不苍老的国家。

弗朗西斯看着那一点点光芒,忽然有一种刺痛感,狠狠地塞进他的心里。好像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啊,不要这样,这是在逃避。弗朗西斯告诉自己,轻微的摇头。为什么要这样呢?为什么。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。他伸出一只手,隔空触碰着那两点辰星,嘴唇嗡动。他呼唤着自己的名字,真正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。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,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……法兰西。我看见你了。我看见了。

那两点辰星,是他的眼睛。在一片迷茫之中闪烁着的,法兰西的眼睛。

永恒的眼睛。


——

又一次解读法法失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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